第二十五章 :宁朝来人
“冤枉啊王爷,当日确没有什么人来过这里,又何来什么去了哪里呢?”
“是啊王爷,她只是一个小孩子,她的话算不得真的。”
“是啊是啊......”
底下的人七嘴八舌的推脱起来,都称没有见过这人。
李斯的眼神愈发冷冽:“你们在这这么久,就给本王看这些?你们是干什么吃的?”
话音一落,君九见状忙上前请罪。
“因只有这位姑娘见过,其他都称没有,且只有十余人,属下不敢擅作主张,还等王爷发落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,人太少了,若是全杀了问不出来,怕是连证人都没了。
李斯此刻没心思再计较,抬手制止了君九的狡辩。
“本王耐心有限,一柱香问不出来,就一起下去做伴罢。”
说罢,手指摩挲着身下的软榻,此等人家,用的是上好的梨花木,含星定会喜欢。
上边没了声音,君九领命,随手抓起一个男子。
“好了,时间不等人,就从你开始吧?可有要说的?”
男子虽在此多年,却也没见过今日这般场面,吓得直颤抖,却还是重复着之前的话。
“草民不曾见过什么人来,更遑论这人去了何处......”
“啧,王爷在此也敢欺上。”君九烦得很,这群人真是死鸭子嘴硬。
说罢,看了李斯一眼,让人将方才的小姑娘和其母亲带入房内,随后抽出佩刀,直接将这男子的右手硬生生斩断。
随着男子的一声惨叫,一只手落地,周边溅了一地的血,在猩红的烛光中看上去实在骇人。
下边跪着的人都吓坏了,先前黑衣人只是将人们捆起来,并没有什么动作,本以为只是吓唬问话,谁也没想到来人手段竟如此狠辣,院落内顿时死寂一片。
“小点声,只是一只手。他不能说话了,那就你吧,你可有要说的?”君九用衣服下摆将刀刃擦了擦,又揪起另外一个男子。
“......我,我......”这男子被吓的话都说不利索,引得君九一声叹气。
无意再等他说话,手起刀落,男子便倒在地上没了气息。
“要知道你们就算不说,王爷也会查到的,何必受皮肉之苦呢?再狡辩下去,就没意思了。”
“我......我说,我知道......”其中一个女子颤颤巍巍的直起身子,看向另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女子。“那人到了芸娘家,芸娘他们定是将他卖与了王拐子!”
“你莫要血口喷人!此人何时来过我家,什么卖人更是胡说!”被唤作芸娘的人听了这话顿时激动起来,也不在乎王爷还在上边坐着,直接与那女子对骂起来。
终于听见了有用的话,李斯抬起头来,扫过两个女子。
“王拐子是谁?有将人带去何地?作何用?”
“回王爷的话!王拐子是这里的一个人贩子,专挑漂亮的女子和男子,卖到南国......听说是献给南国的大人物作填房......”
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小,李斯的脸色也越发的阴沉,听到‘献给南国的大人物作填房’时,眼中的寒冰仿佛要化作实质将在场的人都钉死在原地。
“好得很呐,拐卖、欺上、勾结外敌。”
“除屋内的一家,其他都押回京城,待陛下回朝发落,查清户籍,十族抄尽,家产充入国库。”
说罢,吩咐君九安顿好这家人,等宁也回来封赏,另外传书给后边的暗卫,尽快到南国境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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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也在这安全屋里实在无趣得很,烦也烦了,怕也怕了,担忧生气也有过,但却无能为力。只好又躺回床上去,宽慰自己,死就死吧,已经享受过,死亡是我应得的。
就这么一直熬到了傍晚,天黑了,屋内没有灯烛,黑漆漆的,宁也心里有些发虚。就在几天前,自己还能攥住李斯的袖口,嘴硬自己不是怕黑。
宁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总是没来由的想起李斯,不管是危险时还是无聊时,这让宁也感到很纠结,可自己是男人,总想一个男人这不太正常吧......虽说对方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。
正如此想着,门外又传来了月娘冷冽的声音。
“殿下说不用你们守在这了,到院外把守就是,新夫人眼下可是殿下心尖上的人,若是憋坏了可是你们能承担的!滚开!”
门被打开,幽幽的烛光照进来,宁也一时间觉得有些晃眼。
月娘步步生莲,每走一步都摇曳生姿,将手上的烛台和食盒放下,对宁也娇媚一笑。
“郎君,用晚膳了。”
宁也摸不清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,但直觉认为这人暂时没有恶意,不然午膳就把自己毒死了。
“你放着吧,我不太饿。”宁也懒懒地看了她一眼,扭过头去。
他没撒谎,他确实不太饿,一整个下午都在床上躺着,根本没有运动量。
可听在别人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,月娘声音娇媚,语气上扬。
“郎君莫不是想不开?不如还是听了我的,将这张脸刮花好了,总比饿死强不少呢。”
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宁也无奈的闭了闭眼,她还没放弃这个想法啊。
“多谢姑娘的好意了,可惜我挺满意这张脸,若是刮花了,余生都将毫无意趣。”
这话让月娘咯咯的笑了起来,“郎君着实有趣。”
听着夸人的话,宁也也没有丝毫想法,只想静静地等她离开。
谁知月娘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,反而离近了和他唠起家常来。
“小郎君是哪里人?可有家眷?”
沉默。
“殿下将门外的侍卫撤走了,让他们到院门把守,若是郎君无趣,可到院中走走。”
依旧沉默。
“啧,说句话嘛小郎君。”
沉默是金。
许是一直没得到回应,月娘的声音停了下来。
良久,又重新开口,语气不再带着调笑,反而有些认真起来。
“皇子府中从不缺美人,但被厌弃后不是被送给别的高官用作拉拢,就是永远留在了这二皇子府。”
宁也皱了皱眉,翻身坐起来,看着面前的女人。此时一双狐狸眼不再媚眼如丝,深褐色的眼眸中带着些宁也看不懂的情绪。
“姑娘的意思是?”
月娘没有说话,只柔柔一笑,片刻后又恢复了那副娇柔明媚的模样。
“奴家的意思是,郎君若是想通了,不如从了殿下心意,说不定冲着郎君这张脸,能承宠不衰呢。”
察觉到她话中之意,宁也也轻轻一笑。
“姑娘所说有理,我定会好好思虑。”
月娘仿佛有些惊讶,但片刻也恢复了神色,站起身来。
“郎君若是能如此想,那便最好了。”
说罢,便走出房门。宁也看着摇曳的烛火,心中顿感疲惫,但脑子却清明异常。
月娘的话是在告诉我,被二皇子宠幸过的人都没有好下场,不如把脸刮花了吗?还是在劝我好好抓住他的心?
可是任哪一个我都不想选,倒也无关皮囊,只是若要被折辱,不如一死了之,反正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,只不过临门一脚。
罢了。
在房中实在无趣,烛火照着屋内,宁也并没觉得温暖一些,反而看着这陌生的地方心中更觉得害怕,便抬脚出了门。
院落中间有张石桌,宁也就直接盘腿坐在桌子上,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。月亮渐渐圆了,自己反而背井离乡的,当初想着今年中秋终于有人一起过了,现如今,自己能不能活过中秋还是个事儿......
宁也叹了口气,有些沮丧。又想起李斯了。
再睁开眼时,宁也感觉浑身都酸疼的很,这张破床极硬,比马车上睡得还不舒服。而且昨晚睡得并不好,断断续续的梦境里总是有李斯的身影,但醒过来,自己还在这个小木屋里,顿时感觉有些失落。
月娘又来了,还是一个食盒,将饭菜摆好就含笑的看着宁也。
动了动身上的骨头,宁也感觉实在憋屈的紧,自从离京之后,睡得不是马车就是硬板床,甚至有时候都不是睡过去而是被人打晕了。隔了一夜后劲儿上来,身上觉得更为酸痛。
下床径直走出门外,丝毫没有理会坐在屋内的月娘,宁也憋着一肚子气,找了半天水,洗漱过后回来吃饭。
一边吃着,心中一边盘算今后的事,若不然让他给我个痛快算了,再这样下去,他还没怎样我,自己就先疯了。
这时,月娘却带来一个消息。
“郎君可有要采买之物?奴家今日出门见城中多了许多宁朝来的人呢,听闻宁朝的丝绸最是柔软,南国就没有如此好的绣娘。”
听到宁朝来人,宁也的筷子僵住了。
会是李斯吗?
宁也顿时转变了策略,不管是不是,赌一把,总比不明不白死在这里强。
“你去跟殿下说,我愿意,不过我有几个要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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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国境内
“王爷,没找到那个王拐子,但是提起拐卖却好像有些隐情。听闻南国的二皇子府上经常采买一些漂亮的女孩子和小郎君。”
汇报的话越往后听,李斯的面色就越冷。
“回王爷,属下也打听到一些事。方才在街上听见消息说二皇子府今日有喜宴,听说是二皇子要娶平妻。”
“平妻?”李斯眉头一皱,两个字在齿间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