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:抄贪官添国库!
“吏部尚书张仪,为官有私,私收贿赂,推举非人。”李斯缓缓道来,“在官十余年,每年私收贿赂均三千两黄金,两万八千二百两雪花白银,银票两箱,珍宝无数。”
宁也听着这庞大的数字,顿时睁大了眼睛。乖乖,真能贪呢,这得花几辈子。
普通百姓十几两银子就能够一年的花销,足以瞧见吏部尚书在这官位上捞了多少油水。
宁也把这话又过了一遍,私收贿赂,定是下边官员托他办事的好处,而吏部又常年掌管朝中官员调动,上至朝中官员,下至科考举子。想到这里,宁也的面色也严肃起来。
李斯看宁也的神色,便知他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。
吏部尚书不仅颠倒黑白,扰乱朝廷用人,并且在他的操控下,朝上朝下都是他的裙带关系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如若不是李斯这样的“疯子”,恐怕没有谁能轻易的扯开这一团乱麻,宁也想。
毕竟在外人看来,李斯就是个不管不顾的疯子,只要李斯愿意,随时可以把皇帝踹下来,看谁不顺眼立马就去死,江山如何朝廷如何,与他无关,他也不在乎。
宁也偷偷瞄了一眼,若是他真的想要这江山,可以直接让自己退位,要这朝中乱套,大可不插手任其发展,照之前皇帝的性格,这国家也不会持续太久,不是被外来吃掉就是在内部瓦解。
宁也摇了摇头,把话心里的话说了出口:“你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。”
李斯听到宁也这句没头没尾的话,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,挑了挑眉,没有说话。
内心却因为这话掀起了一阵波澜。
而后就当没听到一般,面色无常的继续说到:“私自泄题,扰乱朝中用人,与中谋私。甚至还在先帝在位时,私吞当时为饥荒灾民拨下的赈灾银。”
!
宁也再也不能淡定了:“这个混蛋,死不足惜!”
连赈灾银都贪,实在是黑心肝!那可是救命钱!饥荒的年代,一个馒头可以救下两条性命。
宁也闭了闭眼,感觉心里有怒火在燃烧。虽然自己从小到大也没有经历过饥荒,但是在忙起来的时候也有没时间吃饭的时候,所以他知道挨饿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。
李斯看着他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,默默笑了笑。
“臣已将尚书府上上下下五百多口人押入大牢,一切按当朝律法发落。另外,有件令陛下宽心的事。”
宁也一听,眼神中带着疑惑的看向他,说道:“令朕宽心?何事可令朕宽心?可说来听听”
“臣听闻陛下私下说国库空虚,还说怕是国库的一半,不知所踪?”李斯慢悠悠的说出这句话,眼底带着些恶劣的笑意。
宁也一下子僵住,脖子僵硬的转过去,不让他看到现在的表情。脑海中响起那天在国库里说过的话:‘怕不是这国库的一半都在摄政王府上。’
【鹤一!你这个大漏勺!什么都给他说吗!不管我的死活!】
随后谗谗地说:“哪里的话,朕就到过一次国库,哪能得知国库一半不知所踪呢......爱卿不是要宽朕心?这话是何意?”
不知是李斯不想跟他计较还是怎样,反正没再继续拆台,身子往椅背上一靠,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撑着额角,闷闷笑了。
随后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,“臣安排人,已在今早上朝前将尚书府抄清了,所抄财物一律归进国库。不知陛下可还满意?”
宁也一听这话,来了精神。那得多少钱啊,现在是我花几辈子都花不完了!我的毕生梦想这么快就实现了!
宁也一脸满足,丝毫不顾及李斯还坐在这里。
看着皇上为财着迷的样子,李斯意味深长,端起一旁的茶杯,抿了一口茶。随后非常不识趣的在此时打断了宁也的自我幻想。
“敢问陛下,我朝大律,有功当赏,有罪当罚。不知臣为陛下清理朝堂充盈国库是否算大功一件?可有何赏赐给臣?”
【你都在朝中为所欲为了,你还想要什么奖赏,把我这皇位给你好了,省的我每天提心吊胆】
宁也在心里吐槽,不过认真想了想,这样也不是不行,如果他愿意给我一大笔钱,我也可以让位给他,我自己找个清净的地方度过余生,没事上京热闹热闹,也是极好的。
想到这里,宁也面色凝重,郑重地开口,对李斯说:“爱卿以位极人臣,朕实是不知可以赏赐什么。不过,朕看爱卿以江山百姓为重,朕心甚慰。朕愿退位让贤,只要求带走傍身花销即可,如何?”
嘴上这么说着,但是心里还是期望李斯能大方点,多给他点钱,这样可以下半辈子直接养老。
李斯听完愣了一下,眼神幽幽地望过来,“陛下竟这样想,怎奈臣并无此意。陛下要以天下万民着想,不该以己为重。”说完似乎觉得不够解气,还补了两句:
“陛下既说退位,就该舍弃官中银钱才是,既如此,带走傍身花销又从何说起。”
宁也一听就炸了毛,心里腹诽:【好歹在你手下苟了这么久,临走了让你给点钱这么小气,还要我净身出户!】
听他这意思,想撂挑子悠闲养老肯定是不行了,上辈子就是在攒钱,这辈子做了皇帝还要攒钱!那怎么行!于是重新组织语言:“不过是句玩笑话,那依爱卿看,可有想要之物?想讨之人?朕若有的,必定赠与爱卿。”
宁也说完,再次和李斯的目光对了个正着,李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,让他感觉好像被狼盯上了,脖子后面直冒凉气。
只听李斯慢悠悠地说:“臣暂时还没想好,若有了,定来向陛下讨要。只望陛下倒是不吝赐爱才好。”
宁也觉得他这话颇为意味深长,但想了想也没琢磨出他这话里藏着什么话,只点头答应下来。
“那是自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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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连几天,李斯每天来御书房坐镇,每次都要把宁也请来商议朝政,一谈就是大半天。
宁也不可避免的每天都要留他用午膳,偏偏李斯还一副‘陛下厚爱,臣不好推辞’的样子,着实让宁也郁闷。
这天,宁也刚用过早膳,就见君九又在寝宫门口堵着他,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。
打工人还有单休呢!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用啊!
宁也幽怨地看向君九,“朕今日心情不佳,不想去!朕今日和人约好了在御花园赏花。”
瞎话张口就来。
君九一看皇上不乐意去,也犯了难。两头自己都得罪不起,只好先回去复命。
宁也看他走了,心里的火气下去了点,但是片刻后,又觉得这样做不妥。
且不说李斯每天找我都是正经事来的,就光说被他知道我撒谎诓他,我的下场就不会很好。
心下一计议,决定还是去见李斯。
好死不如赖活着!
往御书房去的路上,宁也坐在步辇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。
【李斯现在是什么意思呢,一面把持着权力,一面又让我接触政事。他是想试探我吗?可是不像啊,每天的话题的都正经的很,甚至有一些意见他还真的听取了。】
步辇已经快到地点了,宁也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,只能归咎于李斯这人,心机深沉,不好揣测。
【在不知他的真实目的前,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。苟住才有好日子!】
迎面君九走了过来,走到宁也的步辇一旁,宁也摆摆手,让宫人们停下。
君九往宁也这边凑了凑,稍稍压低了声音说:“王爷说陛下确实辛劳,本应顺应陛下心意的,但今天实在有要事,陛下若真约了人赏花,可再约明日。”
宁也一诧异,心想李斯这人还挺听取员工意见的,提出休假申请,这么容易就批准了,转了性子不成?
君九看宁也面上不显,又接着说道:“嗯...王爷还说,陛下应以政事为重,要对得起天下万民的敬仰...之类的。”
宁也把眼睛闭上了,我在想什么,他怎么可能转性子!还是那个毒舌腹黑的摄政王!
不知为何,外人看李斯都说他冰冷至极,手段残忍,但宁也就是能看出他那颗浸满了坏水的黑心!嫉妒腹黑,惯会阴阳怪气。
果然,到哪里都逃不过狗资本家的压榨。宁也想。
步辇一路行至御书房外,宁也下了步辇,往御书房走去。
你最好是真的有事!
一进门就看到李斯在常用的矮桌旁席地而坐,桌上叠着几本奏折,李斯手执一根紫毫笔,沾过黑墨,翻开一本看看内容,然后另拿一张大小差不多的宣纸,在上边批语。
批过之后,再将宣纸夹回奏折内,放到一旁,拿下一本。
今日的李斯仍是穿了一袭黑袍,宁也估计他府上也挑不出几件其他颜色的衣服。
专注时的李斯看起来有一种独特的魅力,长长的睫毛垂下来,遇到问题的时候眼睛会一眨一眨的,薄唇也会抿起来,静静地思考。
宁也就这么看着,没有出声。
李斯批完下一本,抬起头,看着宁也出神的样子,莫名让人想起某些毛茸茸的小动物。
眼神涣散,嘴唇微微张着,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。
李斯心下好像软了一下,放下笔。
好像调笑般的开口:“陛下今日约了哪位赏花?有此雅兴,臣也想一道前去。”
宁也让他一笑也回过神来,无奈地闭了闭眼。
哪有什么人,他是知道我胡说八道特意这样说的吧。他会想和我赏花?
随口不服气的还口道:“怕是爱卿不得相识,本是约了的,朕毁约作罢,只怕人家怨朕言而无信,非君子之道。”
还带着个人情绪快速地斜了他一眼。
李斯看他满脸怨气的样子,心下觉得好笑,有意逗弄,却又带点认真的语气,说道:“言而无信,确非君子之道。只是陛下贵为一国之主,当为江山着想,以万民为重。但他身为臣子妄议君上,罪该万死。”
宁也看他话说的正经,为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竟这般认真,先前的情绪一扫而散。
虽然每次他都会以江山万民做借口,话也说的冠冕堂皇,但宁也不能否认,他说的没有错,没有一点儿错。甚至宁也也自觉不会做的比他更好。
这个认知让宁也很是惊讶。
这个人只是外表冰冷,手段直接了些,但是一片赤诚之心为天下百姓着想,竟被人误解至此。
宁也心下叹息。
李斯不知短短片刻,宁也心中竟想了这么多,甚至自己的形象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。
情绪散了,宁也也无心再诓他,于是说:“没有何人,本是朕随口的推脱,爱卿所言不错,朕定不再犯。”
李斯却不想轻轻地将此事揭过,从书桌旁站了起来,走向宁也,低头看着宁也被自己的影子笼住。
“当真?陛下也莫要诓骗为臣,臣心中实在惶恐,怕是不得君心被后来人顶上。既是陛下维护之人,臣怎敢处置。陛下不说,莫不是怕臣如此?”

工业糖精
李斯:老婆不约我赏花,醋了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