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只是求财却穿越了?
宁也是一只每天被资本家欺压的社畜,虽说窝囊费比较可观,但是这种卖命的感觉实在是让人太压抑!太疲惫!太受气!了!等到终于把房贷还完,攒下了一笔存款,便动了换个清闲一点的工作,快乐养老的念头。宁也在上网冲浪时,看见:
【在上进与躺平中,选择了上香】
?
宁也跪在金像前,仰头看向伫立在香火后的金像时,脑子里浮现出网友的话【精准许愿,精准分配】。于是——
【神仙大人在上,我叫宁也,现住在海城长明区水岸庭7栋606,我的身份证号是100***************,我的愿望是想要一份轻松的职业,但是能有很多钱,能每天吃上好吃的,能支撑我快乐养老,早早退休!摆脱现在的受气生活!谢谢神仙大人!如若真的灵验,我一定多多添香!年年还愿!】
今天休假,宁也是下午出门的,拜过神仙大人,天色已经不早。宁也抬头望了望天,太阳已经快要落下,夕阳将天边的云都染上了红。转身往回走,心中想着离职的事,不知道神仙大人能不能实现他的愿望,他可是把详细信息都一一说清楚了。心中一边想着事一边慢慢悠悠的踱步向前。途经小区门口的人行道时,眼看绿灯了,抬腿就往前走去。这时一辆车飞驰而来,晃眼的灯光打在宁也的侧脸,宁也回神下意识扭头。下一秒,人像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,失去了知觉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“唔”宁也意识清醒了过来,但是眼睛还是紧紧闭着,怎么也睁不开。
?这是怎么回事?宁也思绪回飘。
【我去拜了神仙,然后回家路上,嗯...被一辆飞驰而来的车撞了?那我现在是?给我撞成植物人了?!?!】
【完了啊,我的钱!我刚还完的房!我的美丽人生大好青春!一切都完了呜哇哇哇哇!】-
“陛下如何了?还能醒过来吗?”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。
只见一人身材修长,身着紫色朝服,长长的乌发束起。气势如君临天下,就只是站在那里,就让人生出退步的心思。李斯生得一副好容貌,一双丹凤眼,随意地望向床榻。眉眼间虽是慵懒,但那双漆黑的眸子却没有温度,只被略略看上一眼,便觉得胆战心惊。——镇远王李斯,如今已自封摄政王,朝中事务一律由摄政王代劳。
这话说的极其放肆,但在场的人谁也没有胆子反驳。
“是,王爷。”龙榻前的太医跪倒在地,声音中隐隐透露着颤抖“陛下龙体已无大碍,只是......为何迟迟没有醒来,其中缘由......”话没说完,额头上已然是冷汗直冒,再说不下去了。
“陛下为天下之主,龙体应当康健才好治理朝政。太医院每年的俸禄不少,怎么?竟是拿不出人来了,这太医院众位大人都学艺不精不成?”
说话的仍是李斯,这话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,话语中也透露着对龙榻上皇帝的关心之意,可此话却让当场的人们都汗毛倒竖,宫女太监和太医院的众人呼啦啦跪了一地。
“好了,何必如此惊慌,本王随口一说罢了。只是明日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祭祀之日,恐怕还要陛下亲自祭拜为好。”
摄政王走到在离龙榻不远处的贵妃榻上,撩起衣袍坐下。看起来慵懒矜贵,身后的乌发垂下蹭到胸前,手里把玩着一旁书案上的一支紫毫。温柔的阳光从窗纸上投进来,落在摄政王的侧脸,整个人像从天而降的神袛。
但哪怕阳光映照的画面再美,也没有人会真的认为他是至善至美的神。周身的寒气逼的人冷汗涔涔,更像来自地狱的恶鬼,唇角虽有笑意,看向地下众人的眼神却冰冷。
祭祀之事从开国就有,一代一代流传至今,每年由天子带领众臣子,祭拜祖先与天地。感念天地恩德,保佑下一年国运顺畅,百姓安居。但因先帝昏庸,不重祭祀,皇室其他代天子祭祀的事也时常有。
“虽说祭祀之事本王并非不能代劳,不过本王想祭祀之事不比其他,既然陛下龙体已无大碍,明日本王便在宫门恭候陛下了。只是如若明日陛下还未苏醒,依本王看太医院众位也可以脱帽回乡养老了。”说罢,放下手中的紫毫笔,抬腿出了皇帝寝宫,只留众人跪在原地惶恐。
明面上说的是回乡养老,可众人都知道,依这位摄政王爷的性子,恐怕脑袋搬家也是有可能的。
宁也听着耳边的声音,脑子里无数个问号排排站。【什么声音?什么王爷?什么祭祀之事?这是哪里?他们都是什么人?我不应该在医院吗?怎么听起来像在戏台子上?】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,每一个都让他深深地不解。
眼看着李斯离去,寝宫中的众人才颤抖着站起身来,太医们向龙榻上拜过之后也转身离去。寝宫中再次恢复了宁静,只剩下宁也的呼吸声。
宁也感觉眼前不再一片漆黑,尝试着动了动眼皮,睁开了眼睛。映入眼帘的是明黄色的寝帐,五爪金龙盘在云端,睥睨众生。
转了转眼珠,整个寝殿看起来华贵大气,不远处的书案上摆放着书和笔架,几支毫笔看起来就价值连城,桌面中央的香薰炉中缓缓飘出一缕烟雾,摇摇直上然后在半空中飘散。
宁也猛地又把眼睛闭上了,心下震惊,【?这什么地方,一看就不是现代。明黄色!这可是古时候皇帝才能用的!这要不是拍电视剧,那就是...我穿了......岂不是说躺在这的我?就是!他们口中的昏迷不醒的皇帝!】
这太不能让人接受了,这是什么,狗血穿越剧吗!
但是装睡也并不能解决问题,宁也决定先找个人问问究竟。既然是皇帝,总得有人伺候吧!宁也想了想古装剧中的措辞,张了口。
“那个,来人”
“陛下!您醒了!快!快传太医!”宁也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从不远处的房间传来,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。
“什么时辰了?”宁也坐了起来揉了揉额头,不知道躺了多久在这,有点头晕。
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宦官小跑着到了面前“回陛下,已是午初刻了。”
“哦。”宁也不知道继续说些什么,和小宦官大眼瞪小眼,宁也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懵逼的架势,小宦官却看着宁也眼睛里快蹦出光来。
“陛下您终于醒了,您不知道您落水后奴才多害怕!多惶恐!奴才恨不得替您落水啊我的陛下!”小宦官越说越激动,要不是顾着身份有别,恨不得抱着宁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心中的悔恨。
宁也听了这话也挺糊涂,“为何?”
“啊?为...因为摄政王爷肯定会治奴才个照顾不周的罪名处死奴才!摄政王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!”小宦官想起早些时候摄政王坐在贵妃榻上的神情,冷不丁打个冷颤。
他丝毫不怀疑摄政王会这样做,他只是一个小宦官,哪怕身份比一般奴才高一些,伺候皇帝从小长大,但说到底也只是伺候皇帝的一个奴才,皇帝无故落水已经是杀头的罪了,伺候皇帝饮食起居衣食住行才是他应分的事。而摄政王杀人治罪就如同动动手指那么简单,人命在他眼里是最不值钱的了。
“不,我是说,啊不,咳...朕是说啊,朕是为何落水?而且听你的话摄政王也很担心朕的安危啊,为何你看起来如此惊慌?”宁也眨巴眨巴眼睛,实心觉得奇怪。心里重复了一下刚才说的话,感觉没什么太明显会暴露身份的问题,自己点了点头。
谁知小宦官一听这话傻眼了,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咽回去,白净的脸上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,为难道:”回陛下,那天您说心情欠佳,说要出去走走,不用别的人伺候,只让奴才跟着。到御花园的水池边坐了一会儿,您说起风了,让奴才给您取件披风来。等奴才回来就看见您已经在水中了,忙叫人捞您上来。这其中的缘由,奴才也不知晓。自那天起,您就一直昏迷不醒,已有两三天的日子了。”
眼看着小宦官头越来越低,语气里满是自责“如若不是我走开没有另找人伺候您身侧,想必您也不会无故落水昏迷。”他顿了顿抬起头,脸上又出现了刚刚的为难神色“至于摄政王爷,关心您,是啊应该的嘛,为人臣者自当忧心陛下的,呵呵...没错的。”
宁也看着他越往后说越没有底的样子,落水的情况倒是说的一清二楚,怎么到了摄政王爷这,话头吞吞吐吐的呢。还没来的及再往下问,就听见外间传来了脚步声。
“臣参见陛下”一位白花花胡子的老者拎着一个深木色的箱子走进来,拜倒在龙榻前。
宁也摆了摆手,没有说话。这人应该就是传来的太医,常年在原身身边侍奉的人,还是不说话为好,免得暴露身份,多说多错。
“听闻陛下醒来,微臣忙来面圣,陛下可有什么不适?可否再让微臣诊脉”太医裴清一边说着,边从他的小药箱里取出一个小枕头样式的囊袋。
小宦官搬出一张紫檀龙纹塌桌,又拿出一个软枕垫在宁也背后。宁也靠在软枕上,伸出胳膊放在小枕头上,裴清在手腕上放上一张明黄色的丝帕,而后才开始诊脉。片刻后,裴清收手,将丝帕取下,后退两步开口道:“陛下龙体已无大碍,只是落水有些受惊风寒,加之陛下一直体虚,气机郁滞,不喜进食,才致昏迷。微臣开些温经滋补的药,不多时日便能好转。另外,微臣斗胆进言,事多食少,非长久之相。还望陛下保重龙体,膳食上不可过于节省。”
宁也面上不露,心中却感叹,这原身实在是弱不禁风,不仅底子不好,心态不好,还不好好吃饭。这样下去就算不落水,也不会长寿。
“爱卿所说朕都谨记,只是有一事自醒后就令朕困扰非常”宁也眉头皱起,表情凝重。“朕对昏迷前的诸事都无甚记忆。”
这时再看向太医,裴清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,“这...”裴清张了张嘴,却不知说些什么话。宁也没有怪罪,也没有说话,只是盯着他看,想看看能不能靠太医的嘴给自己找个正当的理由来。毕竟是个陌生的地方,哪怕是作为位高者,突然性子大变也会令人怀疑。
裴清擦了擦冷汗,绞尽脑汁回溯看过的医书。太医院藏书众多,怎么这脑子里就是想不起来了呢,读书万卷都读到哪里去。“回陛下,此症状微臣只在古医书中见过。听闻缘由是头部内器突受惊吓、刺激或者外部磕碰等引起,导致记忆缺失。但此病有无治愈之法,古书也无其他记载,可能一段时间后会自行痊愈,也可能...”裴清不敢再往下说了。
“也可能朕之后也不再会有之前的记忆了。”宁也语气平静,脸上情绪莫测。
裴清吓得再次跪倒在地,陛下好是好了,但没完全好。怪道今日看陛下和以往不同,举止中稳重许多,看人眼神也不再那样郁闷和怯懦。这也许是件好事,是件好事。但是,诊治我也诊治过了,眼下我可怎么交差啊,这摄政王要是听了这话,那我这脑袋怕是就...哎呀!
宁也摆了摆手,心里甚至有点高兴,经太医的口说出来更有信服度。如果不能再回去,总要为自己找个理由。“无妨,朕只是觉得困扰,既无治愈之法,朕安心静养便是。一切所出,皆为天意,退下吧。”
“是,微臣回去便准备陛下的补药,还望陛下保重龙体。微臣告退。”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“听说了吗?太医院说圣上失忆了。”
“听说了,裴太医回去就翻阅古籍,愁的头发胡子一起掉呢。”
“说是陛下前几天落水受了惊吓,眼下什么都不记得了。听说性子大变,也不知道是好是坏,现在宫里宫外一团乱,明日还是祭祀之日,可别出什么乱子啊。”
“小心说话,你不要命啦!咱们只是小小宫女,哪能妄议朝政!这让王爷的人听见了,你是死是活!“”
几名小宫女手中拿着洒扫的器具走过回廊,挨在一起说着悄悄话。
-
镇远王府。
"失忆了?"说话之人手执一根毛笔,盘腿坐在书案旁,看着面前空白的宣纸,漆黑的眸子敛下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是,暗卫中有人禀报称听见寝宫当值的洒扫宫女议论此事,裴清诊脉说圣上龙体亏虚,太医院也是忙忙碌碌为陛下调配药物,情况属实,圣上那边好像也没有特意隐瞒的意思。”一名暗卫立于书桌前,抱拳回禀。
王府暗卫是李斯封王之后就着手训练的组织,明能护卫王府,暗能探听消息。他们人数多,脉路广,安插于朝廷里外,却只忠于李斯一人,是李斯夺权路上的一把锋利的刀。
李斯未置可否,只摆了摆手,示意暗卫退下。笔尖的墨汁已经快干掉,李斯提笔蘸了几点墨,笔尖落在宣纸上,如游龙入水,一气呵成。写罢,将笔搁置在一旁的笔架上,揭起宣纸一角,一个潇洒大字跃然纸上——君。
“不过一个傀儡娃娃,记不记得都无碍,您只需要活着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够了,陛下。”

工业糖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