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我是林凡
上元佳节宴会布设事毕，林凡总算能回房暂歇了，他得趁早修习刚刚太监成长系统发放的无定造化功。
在这皇宫之中，想要好好的活下去，实力是最为重要的，尤其是目前林凡还处在被书令史针对的环境下。
太监的内斗充斥着血腥和黑暗，如果没有系统，林凡已经是个死人了！
林凡知道，一旦他曾经的靠山张典事死在内侍府典狱之中，那他所遭受的报复将比现在还要猛烈。
林凡向宫门值班的侍卫出示了宫牌，便向皇宫外匆匆走去。像林凡这种最底层的太监，是住不到宫内的。
林凡攀附上的张典事，是这具身体原主的老乡，故而照顾林凡给他安排了监住司内的一处小单间。
宫内规矩深严，林凡作为一个小太监，自然是不能被发现私下习武的。
张典事就是因为私下习武，才被仇家抓住把柄，一时不察如今深陷宫狱，命不久矣。
为了活下去，林凡必须习武，但得做好完全的准备。否则自己一个小太监，一旦东窗事发，估计不用下狱，就直接被乱棒打死了！
张典事已经倒台，林凡得趁自己还能住在那单间房中的时间，抓紧修习无定造化功。
有了功法得来的能力保障，才有了在这波太监内斗中活下去的资本。
“这不是小凡子吗？这岁数小就是好啊！忙了四天人还生龙活虎的！”
林凡刚刚走出宫门，便听到迎面传来一阵尖细的声音。
“太倒霉了！”
林凡心中大吐苦水，怎么运气这么背？说曹操曹操到，刚出宫门就迎面撞上了陈书令史陈公公。
“陈书令您说笑了！小凡子我再怎么精神，也比不上您老人家啊！”
林凡赶忙低头俯身向陈书令史请安，侧身移步给他和身后的一众跟班太监让路。
这连轴转的差事可就是眼前这个老太监安排的，他可是巴不得把林凡给活活累死！
这皇宫里太监内斗的另一个准则，斗归斗，能不脏手就不脏手。
除非万不得已，否则太监内斗很少会明面上下死手。
毕竟，你不知道下的死手，会不会成为别人扳倒你的黑料！
林凡是恨透了陈公公，这个老东西从张管事入狱开始就给自己各种使绊子了。
如今林凡势单力薄，该忍还得忍，这苦闷委屈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！
陈公公抬头俯视着眼前的小太监，伸手拍了拍林凡的脸，捏了捏他的肩膀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。
“呦，这小身子骨还真是有点肉！也难怪你能熬过去了！”
林凡陪笑道。
“您老人家说的是！小凡子办事您放心！我可得给咱内府局涨脸呢！”
陈公公看着眼前低身陪笑的林凡，也忽地哈哈大笑起来！
林凡曾几何时在自己面前如此低声下气过？今时不同以往，没了张典事，这小凡子还不是被自己搓扁揉圆！
可惜啊，可惜！
小凡子能力虽好，但对我而言，也不过是内府局底层的一个小太监罢了！
陈公公俯身到林凡耳边，轻轻地说了一句话，随后扬袖而去。
只留下仍低头站在路边的林凡，浑身发冷，额头冒汗！
陈公公那尖细的声音仍在林凡耳边回响！
“小凡子！张大元快要死啦！”
张管事就要死了！林凡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！
张管事死了，他这个平常离张管事最近的小太监也活不了！
皇宫内太监内斗的准则之一，如果有机会，一定斩草除根！
张管事如果死了，陈公公也绝不会留林凡的性命。
时间太紧了！张管事从事发入狱到如今，也才不过五日。
按内府宫狱正常的审理流程，起码十五日后才会定论结案。
可现在，陈公公告诉林凡张管事已经快死了，还给自己下了催命符！
不出意外，今晚可能会是林凡度过的最后一个平静的夜晚了。
如今之计，最紧要的反倒不是回到房子练功了，林凡得先去内侍府典狱中看一看张管事。
他要确认一件事，一件他怎么想也想不通的事！
是谁这么急切地想杀掉张管事！陈公公没这个力量影响到内侍府典狱。
张管事早晚会死，但不应该死在典狱之中，更不应该死的如此之快。
林凡抓紧时间，回到自己的西二十六单厢房中取了之前存下的俸禄，匆匆向内侍府典狱赶去。
他得见张管事最后一面！
内侍府典狱在皇宫外西侧边角，寻常只有犯事的太监和押运的侍卫前往，故而道路两边并未设灯。
此时已值深夜，林凡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往内侍府典狱。独自一人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行走，让林凡的后背阵阵发凉。
大约过了半个时辰，林凡才隐约看到典狱门口的火把。他加紧脚步赶到门前，向门内已然快要入睡的侍卫喊话。
那披甲侍卫持剑来到门前，隔着那门上开出的小口向林凡问道。
“这位公公，你深夜来此可有要事？”
林凡满脸堆笑，从衣袖中掏出那装俸禄的布袋轻轻一摇，说道。
“一点小事，来探望个人！”
话音刚落，这沉重的铁门便由内打开了，那披甲侍卫顺手接过林凡手中的布袋，摆了摆头示意林凡进入。
内侍府典狱不比皇宫内的天牢，这里平日也就关关些犯错的小太监，偶尔能进来一两只从九品的小鱼。
因此对于林凡的贿赂，这侍卫也是睁只眼闭只眼，好不容易有点油水，可不能放过了。
林凡走进这内侍府典狱的瞬间，一股闷臭腥臊的气味便扑面而来，看守典狱的值班侍卫有三人，如今也就一人还醒着。
也真亏你们能睡得着，林凡心中腹诽道，果然在恶劣环境中生存的人，早晚都会习惯。
林凡抬起衣袖挡住口鼻，往这典狱深处走去。路两旁的监牢中时不时传来痛苦的哀嚎和绝望的呻吟声。
这如地狱般的场景让林凡心悸，如果没有太监成长系统，他可能也成为了这黑暗肮脏之地的一员了。
他几乎快要走到了典狱的尽头，林凡终于看到了被关押的张管事。
这个曾经有些威风，常常拉着自己喝酒的太监，如今正躺在监牢中那冰凉的地面上哀嚎。
林凡眼中有一丝不忍，但很快便消散而去。他俯身蹲在牢狱的铁栏杆前，轻轻敲了敲，低声说道。
“张大元，我是小凡子，我是林凡！”